柚子寶說

昨日和父親搭車回桃園，他得意的說:

"這個包包是你小時候的，我撿回來用。剛好可以放水瓶，可以放一件衣服，還有毛巾。"

我觀察到，那個包包是我小學四年級上英文班買的。

父親對自己很苛薄。

東西用到爛了再補，補了再爛，再補。

現在哥哥有了經濟能力，非常阿莎力的買個東西逼他換，他才會換。

"有感情了，用起來比較順。"這是父親的執著，我也搞不懂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。

父親是一位博士，某種層面上是一個天才，因為他三年就畢業了。

"那時候很苦，所以都很珍惜。"小時候吃飯，都不能浪費。

他說他在念書的時候，桌子是紙箱堆起來的。以前他還為了省錢，住在地下室，結果瓦斯漏氣了，他就被炸到眉毛變沒毛。

"所以代表我是有任務的。"父親省吃儉用，把我兩兄弟帶大。

我和父母親說，我要轉換跑道了。我在他們的面前承認我的失敗。

我感覺到我的任性，但我還在摸索，到底什麼是成功?我搔著頭。

中午，我和父親走進一家餐館，他很喜歡上館子。

"以前你爺爺一個禮拜會帶我上一次館子，我每天都在期待這個。"父親彷彿回到他的孩童時代。

"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念到博士，但是你爺爺說我想念就念吧。"

我笑了笑。

原來傳承，就在談笑風生之中。